为了这个射手座女孩，我的努力可以义无反顾的加倍。秋天即将过去的一个晚上，小蝶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小蝶是我大学时的女友，两年前嫁给一个商人。小蝶开了深红颜色的宝马，张扬地停在教学楼的草地上，我跟乔其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在车前抽烟。很差异，

小蝶，你怎么会来这儿？找你，小蝶吐出一口烟雾，我已经找了你很长时间，打听了所有能打听的人。

乔其在身边擦过，说阿栋我先走了，再见。小蝶在乔其消失了好半天之后才说阿栋，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子会很辛苦的。小蝶什么都说对了，乔其就是这样的，我知道她那些自由得不像样子的毛衣每件都可以花掉我大半个月的薪水，我甚至都没有请她吃过饭，可是喜欢她的感觉，每一分钟自己都看得见。小蝶说我不想改变什么，只是想你还可以陪我说话，一起喝茶，或者你可以帮我炒炒楼花，投资做些生意，我知道你是高手。

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从前我不会接受，可是小蝶说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乔其的圣代、薯片和毛衣。我需要那种叫钱的东西来增加爱她的底气，我知道有了它，一切将会不同。用小蝶的钱第一次就转了预期的数额，小蝶把多半的利润给我。

那天下午打电话请乔其吃饭。她很痛快地应允，在电话的那端想了半天，说去吃自助火锅吧，我知道有个酒店的火锅正在打折，每个人28元，还有火龙果。开了小蝶的车去接乔其，她看到那辆很普通的桑塔纳还是吃惊了，好半天，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坐上来跟着我走了。路途中的沉默，在酒店很努力地吃饭，没说话，但始终有心事的样子。阿栋，分手的时候乔其说，你现在在忙些什么，是自己的事吗？自己的事。我说。那样就好。乔其的背影细细的，像松树的叶子。

小蝶很遵循游戏规则，她投资，我运作，我们一起吃饭、喝茶、打网球，没有制造感情的尴尬。我的目标随着存折上数字的增长越来越明确。小蝶终于要移居加拿大了，她走的时候我正在去往乔其上班的那家服饰行的路上，阳光很好，洒满我怀中每一朵百合花的花瓣，射手座女孩都会喜欢百合花。我要告诉乔其我对她的爱了，就算她会拒绝。

乔其。我叫她的名字，百合放在背后露出青绿的叶子，乔其的目光落在了上面，伸出手拿过去递给旁边的一个女孩。插在瓶里吧，她说，眼睛不看任何人的表情。和乔其走在店门前广告牌林立的威海路上，一步一步的，好半天，我说乔其，其实我一直……董小蝶走了？乔其打断我的话，是刚刚的飞机吧。

我的眼睛张开得比眼镜店招牌上的塑料眼睛还大，有些事的发生，真的很让人惊恐。她老公曾经是我阿姨的丈夫，两年前，他就是为了董小蝶和我阿姨离婚的，我见过她但是她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上次开的车，我认识那个牌子。

乔其，我的眼睛闭上，再张开。世界真的太小了，盘根错节，纠缠不清。

我还在“云中漫步”碰到过你们一起喝茶，不止一次。乔其抬起头来把我陷入她细长的眼睛里中。她说阿栋，如果喜欢一个人，说出来就好啊，买不起圣代、哈根达斯根本没有关系，路边的冰激凌也一样吃的。你为什么不知道当初我坐在最后一排，就是为了可以看到你的背影……

乔其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这样做，当射手座女孩的感情是什么？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中，呆成一只木头刻的瓜。